馬英九施政的招牌菜,經濟擺明依賴中國,外交休兵,說穿了也是依賴中國,但他趁出訪中南美小朋友之便,大吹法螺,把在中國製造的鳥籠裡飛,說成「活路」外交;把花錢買「代言人」的凱子行為說是「正派」。
他不但把自己的外交成果吹得比李登輝、陳水扁偉大,甚至凌駕了「兩蔣一嚴」的四十年紀錄:「在中華民國歷史上,從未有一刻像現今一般與美國、日本及中國大陸保持如此友好關係。」
就在他睜眼睛說瞎話的同時,中國國防部長常萬全正訪美,進出五角大廈,要求以中國調整軍事部署,換取美國停止對台灣軍售,存心置台灣安全於死地。他還放話希望出席亞太經合組織的領袖會議,卻換來中國一巴掌,叫他要依諒解備忘錄及慣例行事,逼他哀號要再努力「創造條件」。
馬英九妄言的習慣是嚴重病態。在「中華民國歷史上」,未流亡台灣之前,宋美齡曾住白宮作客,向國會兩院聯席會發表演說;蔣介石就算只是觀光金字塔,好歹與羅斯福和邱吉爾合照一張「三巨頭」。
即使流亡台灣以後,艾森豪總統、詹森和韓福瑞兩位副總統都訪問過台灣;洛克菲勒副總統專程弔蔣介石之喪;蔣經國以行政院副院長身分訪美,進白宮見尼克森總統;嚴家淦以副總統身分弔杜魯門總統之喪,也在白宮與尼克森寒暄十五分鐘。
現在馬英九不但不能到華府,在紐約過境只能去中華會館、九一一遺址和他當年花前月下的校園,其他時間只能躲在旅館打電話。說這種關係比有邦交時代還好,他的國民黨副主席蔣孝嚴恐怕都會斥為胡扯。
如果沒有邦交比較好,尼克森「訪匪」時,國民黨何必成立「反共愛國聯盟」搞示威抗議?外交部長周書楷何必揚言要與「沒有敵意」的國家發展關係?美、中建交後,國民黨黨工何苦還在聖誕節去卡特家鄉騷擾?
在一九七二年與「中華民國」斷交前,日本一直與美國密切合作,維護「中華民國」在聯合國的席位,雙方高層往來頻繁,蔣介石重用日本軍事顧問。與美、日一斷交,他們已不承認「中華民國」的存在,還談什麼與「中華民國」關係友好?
馬英九「中華民國歷史上」的鬼話,用於「與中國大陸關係」更荒謬。中華人民共和國認為「中華民國」在一九四九年已滅亡,在台灣的只是中國的地方政府。馬英九根本就是接受中國的條件,消滅「中華民國」和出賣台灣主權,接受地方對中央的「關係」。
這三個層面的關係,美、日對台灣都沒有敵意;美日安保條約有助台灣的安全與獨立自主;中國則對台灣有敵意,從一九七一年以來,它更以「一個中國」原則約制美、日與台灣關係,現在還想逼美國取消對台灣的安全承諾。
馬英九自命在「中華民國歷史上」的空前「成就」,就是玩「外交休兵」與「活路外交」的文字騙局。在一個中國框架下,外交休兵呈現幾個要素:中國留幾個小朋友讓馬英九繼續認養、撒錢,中國不接受他們與北京建交;馬英九不撒錢搶中國的邦交國;台灣要參與國際社會,要北京同意安排。
馬英九自鳴得意的「活路外交」,就是中國製造的「鳥籠外交」;「賀誼專案」在鳥籠裡飛,在鳥籠裡撒錢,對人口十萬的聖文森砸下三千萬元新台幣,對人口九百萬的海地砸四億元新台幣,酬謝他們替台灣「仗義執言」和歌頌馬英九;他當凱子還自吹「正派」。
值得台灣人民省思的是:「賀誼專案」訪問的「三聖」,人口從五萬到十六萬,土地從華府的一倍半到三倍半,都是迷你國;小小的聖克里斯多福與尼維茲,在一九九八年還舉行過尼維茲獨立公投,現在分離運動猶未歇;但他們都是聯合國和幾十個國際組織的成員,人口二千三百萬的台灣卻要花錢請他們「代言」參與國際組織的意願。
迷你國人民還知道要獨立自主,台灣人民更應清醒:經濟依賴中國、外交聽命中國,是在執行中國併吞台灣的一條死路。不願被國共聯手宰制的人民,對內應抗拒馬英九的降中政策;對外應推展民間交流,包括不設前提與中國各界往來,宣示台灣與中國不相隸屬的事實,和台灣人民參加國際社會的權利。
(作者王景弘,資深新聞工作者)